回到客棧,廚子立刻到廚房準備飯菜,掌櫃亦走進酒窖挑選好酒,那喀和小璦就隨著小二到浴間裡去。
浴間分為兩部分。靠近門口有一個爐灶,地上放滿盛水的瓦缸。繞過屏風後面,就有一張矮木凳、一個小木桶和一個大木盤。
小二提起了盛滿水的大瓦壺,把水倒進爐上的鐵煲內。「噠」「噠」兩聲,磨擦的硝石濺起火星,燒著了爐底的乾草和木柴。
「我去拿些衣服來,水開了就倒進屏風後的盤內,」小二叮囑那喀,「記住要調好水溫啊。」
那喀點點頭,小二便走出浴間並關上門。
在等水燒開的時候,依然勾著那喀左臂的小璦問道:「那哥哥喜歡洗澡嗎?」
「沒有特別喜歡不喜歡… …」那喀想想後說,「北方山脈極少水源,加上吾過的是遊牧生活,很少機會洗澡。」
「是嗎?那哥哥,你知道嗎?雖然西域草原有不少耕地,但水源也不算充裕,爹娘不太常讓我洗澡,所以每次洗澡我也很高興。」
「嗯……」那喀細心地聽著。
「尤其是下雨的時候,我便馬上把所有的桶呀、盤呀,能盛水的都拿到戶外去盛雨水,儲起用來洗澡;只是爹娘常常把我盛好的水拿去種菜。」
此時,有人敲敲浴間的門,那喀過去把門打開一道細縫,看見小二從縫間遞上一些衣服、浴巾和皂角。他接過後,小二低聲說句「慢用」便走開了。
轉頭見鐵煲吐著白煙,那喀把剛才的東面放在屏風下,用爐邊的厚布隔熱,拿起鐵煲把熱水倒進屏風後的大木盤。他記起小二的叮囑,就把一缸水搬到木盤旁,用小木桶逐少逐少把冷水和熱水混和,又不時用手試探溫度。
「這個水溫應該差不多了,」那喀把手的水揮走,「小璦,可以洗了。」
小璦走到屏風後,開始脫起衣服來。那喀立刻臉紅起來,別過頭說:「吾在外頭等你。」
就在那喀走過小璦身邊,她一手拉著他。
「那哥哥不一起洗嗎?」小璦問。
「啞……啞……吾不太習慣和女孩子洗澡……」
「除了爹娘外,我也未嘗過和其他人洗。」
「那……為甚麼我要和你洗?」那喀害羞得來又不明所以。
「你不是說要永遠在我身邊嗎?」小璦說,「況且我已是那哥哥的妻子,媽媽說過妻子服侍丈夫起居飲食。」
那喀感到自己的說話好像回力鏢打在自己身上,心想既然小璦高興,就隨她吧。
「好……好……這次和小璦一起洗,下次吾自己洗便可。」
「你不喜歡和我洗嗎?」小璦垂頭說。
「不……當然不是……吾是怕鐵廚子已經燒好菜,不要讓他等太久。」
「對對對!不要讓乾爹等!」
小璦飛快地把全部衣服脫掉,跳進了木盤內。
「好舒服啊!」小璦哆嗦一下,「多謝那哥哥!」
那喀也脫了衣服,拿著浴巾和皂角,坐在小璦身後的矮木凳上。他看著小璦「噗滋」「噗滋」興奮地玩著木盤內的水,又見到被沙刮得滿是紅痕的背部,心想誰會知道現在滿心高興的她,之前曾經歷過如此悲慘的事情。
心念到此,那喀想起剛才抱她時頭髮濃烈的腥臭味,便拿起小木桶撈些水,「嘩啦」倒在她的頭上。
「嗚呀~」小璦突如其來的冷水嚇了一下。
「呃……吾……只想幫小璦洗頭髮……」
「你說謊!」小璦轉身嗔道,「那哥哥作弄我!」
那喀聽得出小璦的嬌嗔,心念一轉,又撈了一桶水潑在小璦身上。
「好冷啊!」小璦從盤內站起來面向那喀,「你欺負我!」
那喀一副嘻皮笑臉,吐著舌頭做個鬼臉。
「我不依!」小璦彎身把盤中的水潑到那喀身上。
「哈哈哈!舒服舒服!水溫正好!」那喀笑說。
「不公平!拿來!」小璦走出木盤,伸手要過木桶,但那喀快一步把木桶拿在右手上。
「這裡!這裡!」那喀站起來把右臂舉高,六尺多的身高加上臂長,小璦根本拿不到。
可是小璦執意要拿到木桶,裸著身子貼向那喀,拉著他肩膊嚷道:「給我!給我!」
兩大團軟肉不斷在自己的身體上摩娑,轉念間那喀才察覺胯間陽物粗壯如臂。
當他分心找浴巾之際,小璦拉下他的右臂,把小木桶奪過來。那喀趁機坐在矮木凳上,緊緊夾著雙腿,拉過浴巾蓋著陽物。
拿過木桶的小璦立刻盛了一桶水,從頭到腳淋在那喀上。火熱的陽物被冷水沖過後,收斂了不少,那喀也舒了一口氣。
「再來!」小璦又淋了那喀一遍。
「好了,真的要洗了。再不好好洗,鐵廚子真的會罵。」
小璦嘴嘟了一下,走回木盤裡去。那喀拿起皂角,把自己和她的頭髮洗得乾乾淨淨後,便把皂角遞給她,各自把身體洗好。
沖過身、穿好乾淨的衣服、走出浴間,已經看見大廳中央的桌上放好食物。客棧三人正在喝酒談笑。
三人見男女行過來,立刻耳語竊笑。
「乾爹,你們在笑甚麼?」小璦坐下來便問。
「洗得開心嗎?」鐵廚子笑問。
「好開心啊~」小璦興奮地說,「和那哥哥一起洗得好開心!」
「一起洗喲!」小二阿鋒望著那喀吹一下口哨,「廚子呀,我看春天花開,結果之期不遠矣!」
「甚好甚好!」鐵廚子哈哈笑道,「那小璦要吃多一點!」就夾了一大塊碟上不多的魚肉給她。
那喀話聽在耳,臉熱紅得像辣椒一樣。
「廚子,你看!乾女婿未喝先醺!」錢掌櫃指向那喀笑道。
「來!乾女婿!」鐵廚子同樣地夾了一塊魚肉給那喀,「你也吃多點,好等晚上有氣有力!」
三人大笑起來,小璦一頭霧水,但見乾爹笑了,她也笑了。那喀只好羞得低下頭來吃飯。
一頓飽飯後,鐵廚子伸個懶腰,對那喀說:「乾爹要和小璦到池邊散步,好享天倫之樂,你把碗碟洗掉吧。」
「那哥哥不能一起來嗎?」小璦問。
「你明天要跟女婿離開,就不能讓乾爹和你單獨相處一會嗎?」
小璦看看那喀,他點點頭道:「沒關係,你就去吧。」話畢,鐵廚子便拉著她走出客棧。
「我們也出外走走。」錢掌櫃望望小二阿鋒。
「放心,有客人來就說今天不做生意便成。」小二會意,也轉身隨掌櫃去。
剎那間,本來熱熱鬧鬧的客棧,靜得只有黃沙吹過的聲音。
那喀把骯髒的碗碟拿進廚房洗掉後,便提著大刀走到客棧門外。
他右手抓緊大刀舞了幾下,想起十多年來師傅教的一招一式,從頭到尾練了一遍。整套刀法耍過後,他吸了一口,把氣運到全身,提起內勁又開始舞起刀來。
充滿內勁的刀舞起來更快更狠,揚起的沙塵有如暴風,而暴風的中心不時閃出綠光 — —
或橫或豎、或方或圓,或柔或剛、或飄或閃。
本來耍著的刀法,漸漸從有序變無序,配合掌法和腿法,招式開始實虛難分。
「柔如風、剛如山,飄如雪、閃如電。」那喀一邊舞刀,一邊念著師傅的教導。
刀舞得正酣之時,一道白光劃破沙塵正面射來。那喀立刻轉過刀鋒,畫個綠圈把它擋回去。白光死心不息,分成幾道幼而長的光束射向他的右方。
正當綠刀觸及光束,它們竟如白蛇繞過刀鋒,直撲他的面門。那喀一驚,往左翻個筋斗後,踏出兩大步把白光從中斬斷,並衝前往白光盡處的黑衣人橫勢一劈。
這一刀並未砍到任何東面,那喀順著步向前,再劈一刀。此時另一團白光出現,把刀勢卸開。趁著中門大開,白光化成掃帚星,隨刀而上朝他的面門撲去!
誰知那喀沒有退縮,側個身子揮刀過去。黑衣人意料不到,勉強收回白光,「噹」的一聲硬接了這一下。
那喀見他後退幾步,腳步未穩,立刻乘勢追擊。他充分利用刀長和臂長,與黑衣人保持距離,猛烈地揮出綠光。黑衣人苦苦防守,未能找到一絲近身的機會。
白光纏,綠光破;綠光進,白光擋。雙方來來往往,卻未能觸及對方的光源盡處。
二人鬥得難分難解之時, 遠處傳來一聲驚呼:「那哥哥!」
那喀聽到叫聲,一個分心,給黑衣人和白光乘機竄進綠圈之內。刀鋒在遠,白光在近,遠刀不能擋近光。那喀果斷把拿刀的手鬆開,任由大刀脫手,在白光發勁之前,一個箭步跳到對方身前,以最短距離把內勁打在他的胸口上。
黑衣人蹌踉退後數步,痛得以左手揉著胸口。那喀即時俯身撈起地上大刀,由下而上地砍過去。黑衣人欲以白光防禦,卻在急忙間因傷而運氣不順,「鏘」的一聲被打得飛到老遠。
正當那喀順勢把刀劈下去時,一聲吼叫從近處傳來。
「停手!」
下一剎,只見鐵廚子右手托著那喀的手腕,刀在黑影頭上幾分之處停了下來,而左手捏著只離自己右腰一吋的黑色左掌。若非鐵廚子及時阻止,定必兩敗俱傷。
「這個玩笑開得過火了。」鐵廚子正色道。
「見他練得專注,忽然技癢而已。」原來黑衣人正是錢掌櫃。
那喀立刻慌忙收刀,抱拳歉道:「錢前輩,失敬了。」
錢掌櫃把頭套拿掉,瞇著本來已經細長的眼笑道:「後生可畏。」
「那哥哥、錢叔叔,」小璦撲上那喀襟內,「你們嚇死我了!」
「沒事沒事。」錢掌櫃安慰道,「切磋武功而已。」
「輪到我!輪到我!」小二阿鋒擺好架勢,準備動手。
「舅舅不要!太危險了!」
「叔叔?舅舅?」
「對呀!剛才他們說乾爹有乾女兒,但他們甚麼也沒有,很是可憐,也想做我乾爹。可是乾爹只能有一個啊~不能這樣。他們就說要做叔叔和舅舅~」
「嗯……」
「太陽快到地平線了,回客棧吧!我來弄點小吃,之後你們早點休息,睡飽明天上路。」
太陽西下,新月未升,眾人吃過小吃,便各自回房。
那喀和小璦回到房後,二人並坐在床上。
「剛才和乾爹開心嗎?」
「開心啊~我們一直繞著池塘走,繞了好多圈。乾爹問了很多以前的事情,我都一一回答。走得累了,他教我應該如何休息。真的很神奇耶~用他教的方法,很快就回復氣力。」
「之後呢?」
「之後就見到叔叔和舅舅,他們說要和我玩畫鬼臉的遊戲。叔叔拿了兩支筆出來,一支給我、一支給舅舅,要我們互相在對方身上畫鬼臉。舅舅跑得好快,又左閃右避,好難畫啊~」
「玩得累了又照著乾爹的方法休息後,叔叔就教我寫字。他教我寫我的名字 — —
鐵小璦。『鐵』和『璦』字很難寫啊~那哥哥你會寫字嗎?」
「會一點,從前師傅有教過。」
「練字練得累了,我又和舅舅玩。這次他教我怎樣不要被別人畫到,我試了很多次才有一次成功,我真的很開心啊~之後又休息一會,回來就見到你和叔叔在……」
「切磋。」
「對!切磋。」小璦心中默念幾次,「知道嗎……?我忽然在想,留在這裡也不是壞事……但我也知道那哥哥要去找人,不得不走……」
「何解你要跟著吾走?你大可以留在這裡… …」
懷內卻已傳出小璦的鼾聲。
那喀把她輕放在床,逕自走到大廳坐下來。
「又心煩?!」鐵廚子把一罈酒「咚」的一聲放在桌上,倒了一碗酒,「來喝一碗心藥吧!」
那喀一口把酒乾掉。
「嘿!看來病得不淺!」
「廚… …乾爹,為甚麼要吾帶走小璦?」
「既然你選擇了救,就不能不理,對不?就等如你選擇找你玩伴,總不會找到後說聲好後就說再見吧?如果不想負責,當初你為何要救她?」
「說來慚愧… …吾想起畫像的玩伴… …」
「哈!早就估到了!」
「對… …對不起… …」
「不用道歉。至少不是向我說。」
「吾只是怕照顧不來… …」
「那你為甚麼沒有想好才救小璦?又或者,你肯定負擔得起那個兒時玩伴?」
「吾當然可以照顧她!」
「廚子有話直說,畫中女子神情呆滯,大有可能天生愚鈍。若然真的被人販子買走,精神更是受到不少傷害,並非你能夠好好照顧的。」
聽罷,那喀怒火急升,手中的酒碗應聲破裂。碎片剛好割開他的手掌,熱辣辣的痛楚卻令他稍稍冷靜下來,繼續聽鐵廚子的話。
「乾女婿,」鐵廚子沒有理會那喀的怒意,「這是以我多年看人經驗而說的,當然我也不希望成真,但你要有這個心理準備。」
「既然如此,何以還要吾帶著小璦?」
「乾女婿,小璦沒有你想得這麼呆笨。我聽她說了一個下午,我認為她只是想法比較固執和思考方式有點不同而已。我不能肯定你那玩伴會否成為你負擔,但我可以肯定小璦不會。」
那喀不明白何以鐵廚子說得那麼肯定,但他沒有問出口。
「西域女子敢愛,而你救了她,成為她心靈上的唯一支柱,若然她留在這裡,只會鬱鬱地想你。我又怎忍心每天看著她受苦呢?無論如何,你選擇救她,就不能把她丟在一邊;她選擇粘著你,就算以後受苦也要自己承擔。」
那喀又斟滿一碗酒乾掉後,三號房傳來小璦的叫聲。
「或者你不需要她,但她很需要你。」
鐵廚子不知那喀聽到與否,只見他奔到客房裡去。
甫一開門,那喀便見到坐在床上顫抖的小璦。
「小璦!甚麼事?!」那喀立刻衝上去抱著她,「那哥哥在!」
「剛……剛才我做了……了個惡夢……」小璦吞了吞口水,「我……我……我夢見……那四個大漢在……」
「小璦不用怕……」那喀一直摸著她的頭,「那哥哥在……」
「那哥哥……小璦想你為我做一件事……」
「甚麼事?吾一定會去做。」
「抱我、親我。從頭到腳親我一遍。」小璦把衣服脫掉。
「何解?」那喀一愕。
「夫妻不是要行周公之禮嗎?乾爹在散步略有提過……」小璦伸手替那喀解開衣扣,「況且那哥哥親過我後,以後做夢也只會記得你親過我,不是那幾個大漢。」
那喀本想阻止她的動作,卻見新月為她塗上一抹淡妝,反照著的雙眼有如天上的聯星,一時心生憐愛,不自禁撥開小璦額前的頭髮,愛惜地吻了她額頭一下。
一淡粉紅映在小璦兩腮上。
「再……再多一點……可以嗎?」
那喀點點頭,把她的額頭由左到右吻了一遍後,沿著鼻樑吻到唇上。四唇相碰的瞬間有如濺起一剎星火。二人呆了一會,然後相視而笑,軟唇們又像磁石般互相吸引。
那喀以唇打開小璦的唇,用舌頭敲著她的牙門。不一會,兩舌有如蔓藤遇上喬木,糾纏在一起,良久才能鬆脫。
然後,那喀的嘴游過小璦的頸,來到雙峰之間。他細心嘗過每一吋軟肉,尤其是頂峰那兩顆淺棕色的核桃。
「唔… …唔… …」
嘴唇繼續往下游,越過腹中小池。那喀先把兩邊腿根、大腿、小腿、腳掌都吻過一次,才回到滑溜的簾洞前。
乾涸的大漠,仰著青年的鼻息;簾洞潮氣漸濃,半開迎合舌蛇探進。
「那哥哥… …這裡… …好… …舒… …服… …」
舌蛇回應小璦的要求,繼續在簾洞翻滾。
「那… …哥… …哥… …好… …好奇… …怪… …我… …要… …」
小璦身子一陣抽搐,一道陰潮噴到那喀的臉上。
「啊!那哥哥!對不起!對不起!弄髒了你… …」
那喀被濺得滿臉濕透時,忽然想夢醒般想到兒伴,一時心生愧疚。
「那哥哥,小璦想要……」
「吾……吾還未準備好……」儘管胯間一柱擎天,如箭在弦,那喀還是撒了謊。
「那麼……可以抱着我嗎?」
「好……」那喀不知小璦是沒有拆穿,還是夜裡看不見。
小璦滿心歡喜地擁著那喀,二人就這樣在床上互相抱著,不消一會便睡了。
大清早起來梳洗後,那喀收拾好行裝、水和乾糧,便和四人吃早飯。
「吾等差不多要走了。」那喀見吃得差不多,放下碗筷向客棧三人道。
「乾爹……」小璦開始流起淚來,「我忽然……捨不……得你……」
「乾女兒呀,」鐵廚子忍住了老淚,「能夠和你有一日的父女緣,是乾爹這生最快樂最幸運的事情。」
「乾爹!」小璦撲在鐵廚子圓鼓鼓的肚子上。
「好了好了。」鐵廚子摸一摸小璦的頭,「你捨不得乾爹,但你更捨不得你的那哥哥呢!」
「耶~」小璦破涕為笑,「乾爹取笑人家~」
「起行之前,」小二端出了五碗草綠色的湯丸,「最後來點甜湯。」
「呵呵呵!」掌櫃看見了碗中的湯丸,「上一次吃這個已是廿年前了。」
「來!」鐵廚子拿起其中一碗,「吃過湯丸,團團圓圓!」
甜湯以薑汁和蔗汁作底,配上混進了茶葉粉末的糯米團。丸子以碎桂花點綴,最後以蓮子作結。那喀拿過碗來,吃了一口。茶清、桂甘、薑辣、蔗甜、蓮苦,五味在口腔中交雜,有如把人生的苦樂、哀怒和滄桑嘗在口中,勾起那喀從懂性以來的往事。
「多謝乾爹!」那喀被那碗甜湯感動得流下淚來,「咚」一聲跪了在地上。
「多謝乾爹!」小璦也同樣被甜湯感動得流淚,也跟着跪了下來。
「起來起來!」鐵廚子連忙扶起二人,「只要你們在外平平安安,乾爹就放心了。」
「來,再繼續跪就不如不要走了。」錢掌櫃領二人到門口去,「小璦,我送你兩支毛筆和幾本書,要記住每天練字。」
「還有多練習我教的畫鬼臉遊戲,下次回來再玩。」
「乾女婿,這個我送你。」鐵廚子從懷裡拿出一本書,「將來你人生若然感到迷茫時,就揭開這本書讀讀看。」
「多謝乾爹!」
「把這些錢也拿去吧!路上有用。」掌櫃遞上了十幾兩金錠。
「這怎可以呢!?」那喀連忙推搪。
「放心,這是人販子們身上的銀兩,不要白不要。」
那喀聽罷,罪疚感大減,便把它們收下了。
「在外頭不要太高調啊,記著一山還有一山高。打不過就走,逃跑可恥但很有用的。」小二把兩匹馬牽了過來。
「之後的路比較好走,騎馬可以快一點。從這裡往東南騎三天,就會到汲水村;再往東騎五天就到偃城。」
「到偃城後,如果遇見一個叫胥紅娘的女人;說你嘗過『黃沙綠影泛漣漪』,她就會幫你。」
那喀點了點頭。
「乾爹、叔叔、舅舅,後會有期。」那喀和哭著的小璦躬身道別。
「乾女兒、乾女婿,萬事小心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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