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夜之後,那喀很想早早離開這房間,但心知身子未癒,貿然出去只會更加危險,便聽從橙衣少女的話,沒有踏出這房間半步。
如是者往後數天,兩人早上起來便簡單盤洗,吃過之前剩下的乾糧後,那喀開始盤坐養息,調理內元,促進身體的復原;小璦就安靜地在木桌上練習錢掌櫃教她寫的字,又學習書上一些新的字詞。
到了第三天,那喀自覺傷勢好了一點,便在房間內做基本的體能鍛練。他以不同掌距的掌上壓來練上身和臂力,以仰臥起坐、深蹲和紮馬步來練核心肌和下盤,當然也不忘腳下的步法。
美中不足的是室內怎樣也無法舞起那把又大又寬的綠刀,那喀只好以手代刀耍著刀法。
然而,那喀有傷在身,無論拳掌腿刀,耍起來只覺毫不順暢,運起勁時亦氣促息亂。
「那哥哥,你還有傷,不要勉強。」在旁的小璦看見那喀有點氣餒,關心地說。
「放心……」那喀呼一口氣,「吾懂得。」
聽到那喀這樣說,小璦反而放心不下,很想像上一次般幫他,但想到他定必會拒絕,只好埋頭醫書上,心裡細想如何開口。
這天晚上房門傳來幾聲有規則的敲門聲。
咯、咯咯咯咯、咯咯、咯咯咯、咯。
二人立刻緊張起來,那喀叫小璦先躲在暗角,逕自去打開房門。
房內的燈火映出地上放得整齊的衣服、還冒著白煙的飯菜、盛滿水的皮囊,和一些饅頭包子。
那喀四處張望,只見房外一片漆黑,只有遠處疏落的人聲,但他知道在這漆黑中,橙衣女子在遠處看著。
把門外所有的東西帶入房間後,他們先吃掉還暖的飯菜,又收好饅頭包子,作為明天中午食用。
飽頓後,小璦急不及待拿起衣服來換。中土女士服飾用的布料比較多變、顏色也比較多,穿在身上令她別有風味;反觀那喀的比較著重實用,貼身而柔軟舒服,活動起來沒有一點累贅。
「她挑的衣服很不錯,也很合身,」那喀換上新衣服後,伸展一下手腳說,心想她究竟如何做到。
就這樣到了第五天的晚上。
席地而坐的那喀做完一天最後的調息,呼出一口長氣。他細心檢查自己的傷勢,雖然右上臂和右腿運起勁來還是有點痛,但看來已經結疤,也沒有發膿發炎,應該過多幾天便可以完全痊癒。
這痛楚令他想到將來,要是同樣情況出現,應該如何自處。
他閉起目來,回想與七子戰鬥,腦內重覆著當晚每一招每一式。假想著如果不是後退而是往旁滾開會怎樣;又或者那一刀要是以壓代劈,往後的刀招會否更順暢靈活。
想著想著,雙手不自覺在空氣舞起來。原本面前空無一人,轉念間出現了七個幻影。每一個面容模糊,架起劍往他衝過來。然後,他手中多了把刀,耍出平時的刀法,但無論他的刀如何砍、劈、擋、格、壓、掃、突、轉、圓、彎,總有一把劍能刺在他身上。
那喀愈想不出對策,愈氣急敗壞,額頭開始冒起汗珠來。雙手此時也舞得愈來愈快,心臟加速跳動,血氣行走有如決堤的江水,臉更是紅了起來。
「吾究竟要怎樣做?!」
原本應留在丹田的內力此開始湧進身體各部分,雙手更是舞得虎虎生風;然而耍得再好,還是不能把那些幻影打倒。心愈急,氣愈亂,並開始不受那喀控制地於經脈亂鑽。
忽然,一些冰凍的水撲向面來。腦內所有幻影皆滅,心跳平靜下來,內息也收斂不少;那喀趕緊專心調息,呼吸逐漸變回暢順和正常。
那喀張開眼睛,看見小璦鼓著腮看著他。
「我叫了很多次那哥哥也不回我。」小璦擔心道。
「吾只是想日後再遇到同樣情況,要怎樣應付。」
「可是,你看起來很辛苦,汗出得連衣服都濕透。」
那喀一摸,腋下和背部的確濕了不少。
「讓我幫你擦擦背,好嗎?」
「這樣……有勞了。」
那喀脫去上衣,小璦便把毛巾泡水後扭乾,替他輕輕擦著背。
「那哥哥……我們還要在這裡多久?」
「吾傷快好了,再過多兩天吧。」
「不如讓小璦幫你?」
「唉……小璦可以怎樣做?」那喀苦笑。他心知她為自己著想,卻又想不出她可以怎樣做。
「你先把衣服脫掉,然後背朝天躺在床上。」
那喀想知她會做甚麼,便按她說話照做。不一會兒,一陣冰涼感覺從背部傳來。冰涼經由小璦的雙手,均勻傳到背部每一吋肌肉。隨著她一按一揉,原本緊繃的肌肉變得放鬆起來。
正當他奇怪為甚麼會有涼颼颼的感覺時,小璦雙手來到他的肩膀。一陣清涼氣味傳入他鼻內。
「這是甚麼?聞起來讓整個人冷靜之餘,身體的痛楚也減退不少。」
「這是薄荷,書上有說過它有寧神和鎮痛功效。」小璦見那喀不只沒有拒絕,甚至看起來很享受,「是我要求橙衣姐姐送飯要帶點來。」
「你怎樣告訴她?」
「就在晚上把盤子拿出去時,留下字條啊。」
那喀意料不到她為自己花了這樣的心思,感激地說了一聲「多謝」。
「嘻嘻,夫妻嘛,不用謝啦。」小璦一副勝利的模樣,「轉過身來,讓我替你按按手臂和胸膛。」
此等舒服,那喀在深山練武和遊牧時從未享受過,當然二話不說轉過身去。
小璦照辦煮碗把他的上身和手臂仔細地推按,舒服得那喀也酥叫一聲。
「哈哈,那哥哥叫得像女生一樣。」小璦取笑道。
「太過舒服了吧……」
「來,把褲子褪下,讓我按按雙腿。」
「那裡就不用了。」
「那哥哥,鋒舅舅和我玩捉迷藏時說過,下盤對練武尤其重要,怎可以說不用?」
「這樣的話……就麻煩你了。」其實那喀這幾天也自知步法沒有以前順暢,或者讓小璦按摩一下比較好。
那喀脫掉褲子,拿過剛才擦背的毛巾把胯間遮好,放鬆自己讓小璦為自己推按。
小璦從左邊開始,由小腿逐吋逐吋肌肉推拿。一雙幼嫩小手把筋骨按得酥軟,腿上鈍重的感覺也如霧消去。小手愈按愈入,逐漸伸到那喀大腿內敏感的部份,胯物怎不蠢蠢欲動?這刻那喀很想叫停小璦,但身體需要平衡,總不能左邊放鬆了,右邊依然緊繃。
「小璦,不用按得太深入,隨便就好。」
「怎可以!?」小璦緊張道,「小璦怎可以隨便地照顧那哥哥呢?」
見到小璦的熱心,那喀又如何忍心再拒她千里外?只求自己身體安份,不要過分出醜。
可是,陽剛而年青的身體又豈能抗拒少女的肌膚之親?就在小璦的手探進那喀大腿的內側時,胯物挺得毛巾也滑了下來。
那喀一下子羞得臉紅,斜眼見小璦繼續低頭按著自己大腿,以為她沒有留意到。正要放心之時,胯物被雙手上下捏住,嚇得立刻曲身坐起來。
「小璦,你要幹甚麼?」
「這裡的肌肉太硬了,要放鬆一下。」
「這裡不一樣!」
「還不是肌肉?」
「這……」那喀答不上嘴,「你不怕這東西嗎?」
「為甚麼我要怕它?」
「因為……因為當晚那些大漢……」
「那個還那個,這個還這個;」小璦雙手沒有放鬆,胯物依然堅挺,「那哥哥的不像其他人;它會保護我會疼錫我,不會傷害我。」
「小璦的心意,吾知道了,只是現在不是時候……」
「孤男寡女共處夜室,而且是夫妻,怎會不是時候?」小璦雙手開始上下套弄,弄得那喀舒服得說不出話來。
「看你這個樣子,嘴裡還是死鴨子硬,還說甚麼不是時候。」
「的確不是時候。」忽然一把女聲在門前輕響。
小璦和那喀被嚇了一跳,雙手和胯物也登時縮回去。兩人往門口一望,只見橙衣少女倚在牆邊上下打量那喀的身體,帶點輕蔑說:「這樣我們算打平了。」
那喀拉過剛才的毛巾,遮蓋自己的下體,尷尬地問:「恩人何以半夜來訪?」
「事情比我想像中嚴重。官府很看重這次道觀的事,幾天前已用重兵守在城門,出入必需抄下名字;近日更派人到每家調查戶口,快要查到這一區了。」
「那吾等要怎麼辦?」
「趁現在朝陽未見,我帶你們逃出城外。」
「不可!吾於偃城有要事要辦,不能出城。」
「你被官府抓去,就能把你的要事做完?」
「難道沒有任何辦法?」
橙衣少女眉頭一緊,不耐煩「嘖」的一聲,然後想了一會,不情願地說:「如果你們能守秘密,還是有辦法。」
「恩人百般相助,吾當然會保守秘密。」
「小璦也會。」
「君子一言,快馬一鞭;你倆快點收拾跟我來。」
「好!」那喀馬上從床站起來,毛巾掉到地上也沒有理會,便去穿回衣服,和小璦整理行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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